繁华如梦,清贫入心,开在田野的花,终究俯身泥土的呢喃,把爱情当做一种信仰,我是一步一叩首的朝圣者,不论自己卑微到尘里土里,只要你的日子能开出满院阳光,我愿意震动翅羽,日日为你衔来春天。
奔波何惧,只要有人牵挂,未来何忧,只要我们还有家,在两地各自安好的日子,思念将距离收紧,距离将思念拉长,我们渴望留住彼此,执手余生,也许婚姻的形式都只是一张纸,婚姻的内容却是:相爱的人憧憬在一起厮守,不相爱的人躲避着厮守,我们期盼着四季的芳菲,毅然不顾艳阳之外还有雨天,温暖过后还有寒冬。
结婚是需要冲动和糊涂的,好在那时我们都糊涂,于是我们奔往法律的契约,约定共饮一碗孟婆汤,从此奈何桥上影相随。自认为婚礼可以不必,嫁衣可以省略,祝福可以延迟,就像自己胡乱经营的人生,我把自己草草地交与你,不曾奢望一场熙熙攘攘的婚礼,只愿今生你侬我侬,彼此忠诚,便是无憾的人生。
命运伸出手来,无人可回避,饮食男女,究竟抵不过尘世的灯火诱惑,你展翅飞翔,留给我的是潇洒背影,在你的前面,摇曳着多彩的花,艳丽,硕大,我给它们一一贴上标签:野菊、蒲公英、醉杨柳。。。。。。
而我最爱的花,是玫瑰,但它将永远不会为你我代表爱情。在一些黑色的与酒为伴的日子,我觉得你就是一只飞蛾,愉悦地扑向火光,我既不能怪火光太妖媚,蛊惑了心,也不能说飞蛾太痴蠢,乱了情,至少,飞蛾和火光,起码也有过转瞬即逝的彼此明白。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的,山永远会伫立,天地永远会清明,所以我不会与你绝,因为我已不看重你在我生命里的参与,你在或者不在,你爱或者不爱,于我都没什么区别。
我敬佩痴情女子的坚定和信心,但我无法发誓,誓和言都和口有关,偏偏有口无心,我不愿为自己做不到的事而起誓,背弃信义已成定局,我无法再相信一个屡次失信的人,我没离去是别有原因,但绝不是因为在意你的承诺,花开半夏,各自凋零,我之所以枯萎,是因为我曾经飞翔,而你掐断了我的翅膀!当初为了成全一份厮守,你邀我辞去一份体面的工作,因为这,我年年疼,月月疼,天天疼。
别人的婚礼,浩大而庄重,我含笑祝福,后来就流泪了,别人的婚礼,新娘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步步走向新郎,父亲的眼里,盛着严厉、祝福、不舍,甚至有犹豫,一切都是待定的:你真是可以真心待我女儿的人吗?你这个小子,我一旦将女儿交付你了,你可得给我小心伺候,否则,饶不了你。。。。。。
相比父亲的眼神,新娘就单纯多了----新娘眼里装的都是憧憬,一如当年不顾一切的我。
新郎单膝下跪了,父亲问:你愿意一生一世对我女儿好吗?新郎大声答:我愿意。父亲问:你愿意一生一世对我女儿忠贞不渝吗?新郎答:我愿意。不行,声音太小,大声点,再来一遍----我愿意!众宾客掌声雷动,新娘的父亲这才郑重拉过二人的手,行交付之礼。。。。。。
婚宴能让我记住的,并不是菜香酒满,倒是那隆重的交付,让我对自己颇感遗憾,人是需要监督的,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婚礼,至少会受到许多观念的约束,当然,对于一颗不尊重他人的心而言,谁的监督都不是监督。
这个世界谁爱谁,也许都不是错,谁都不过是命运的一颗棋子,在时间里做着自我穿行的梦,结局其实早已设定,不过是让我们来完成各自的历程。
轻轻地,我来了,不惊起一丝涟漪,轻轻地,我走了,不留下一丝阴霾,想象中的婚礼,曾经主宰过我的梦,现在我仍有梦,里面却没有婚礼,那场未曾谋面的婚礼,到底是被遗落了。爱成了沧海遗珠,我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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