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凌晨三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我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夜晚醒来,秋天的气息,凉爽微寒。 似乎每天到了这个点就会不自觉的醒来,拉开窗帘,有点微亮,偶尔还能听到青蛙的鸣叫,如果再幸运点,还能看到某一只落单的萤火虫飞过你的窗前,怎怨你却紧闭了窗门。 我爸妈从不知道我有半夜醒来的习惯,因为我的房间偏安一隅,独居一个小角落,我喜欢呆在里面。我在做着什么,念叨这什么,无人知晓。 我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停留在一个点上,之前的,之后的,却都清晰无虞。 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首先入眼的是满目的白,身心俱疲。爸妈坐在床侧安静得可怕,而我悄然的发现他们已一夜白头。 我木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们,期待他们能跟我说点什么,可,他们却只一味的告诉我:“孩子,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还很年轻。” 是的,我真的很年轻,24而已,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随意挥霍。 可是,真的会好吗?答案是否定的。 噩梦,幻想,弄的我神经失常,夜夜惊醒,而我似乎突然之间就学会了掩藏,避开爸妈的观察,逃开医生的咨询,躲开朋友的慰问,每晚独自舔舐伤口,而我却可悲的发现,我不知道我的伤口在哪。 我会好好过 经常性的失眠导致我的身体健康指数急速下降。 这是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牛羊成群,我就这样奔跑着,没有尽头,突然,我惊慌失措,我找不到方向了,找不到爸妈,找不到朋友。接着意境转换,我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苍劲的树木丛生,连光线都照不进来。我哭喊,我求救,我绝望,我无力。 打我从医院醒来的那天起,这间纯白的房间就是我每周必呆的地方,爸妈说这能治好我的病。其实我没病。 每次的场景都是一样的,每次都以睡着结束治疗,接着就是医生与爸妈的长谈。 我知道我这不是病,只是一种癔症,一种不断在重复发生之前经历的事。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试图尝试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唯独那一段时间,没有了记忆,就算偶尔能蹦出来一点,那也只是零碎。 这样的心理治疗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到最后我每次都能睡着,醒来之后又什么都不记得。 我央求爸妈想要放弃治疗,我不想知道那段时间我到底怎么了,爸妈同意了,所以那间房间之后我再也没有进去过。 我告诉爸妈,我会好好过,就权当那只是我这一生中断片的青春吧。 回忆总能超过现实 “放手,你走开,救命……”这算我是这么久以来最惨的一场噩梦,因为这都已经惊动了爸妈。 双手双脚不断扑打着床,如同被毒舌缠绕,却总是挥之不去。 爸妈费劲的固定住我的手脚,却总是不忍心伤了我,而我只要稍得间隙便会对他们拳打脚踢,而他们却怎么都弄不醒我。 最终被爸掐醒的,而我醒来的时候还能看见爸眼角挂着的眼花,我知道他心疼,可是他却非这样做不可。 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哭过,我从不承认自己有这么坚强,以前一旦遇到点什么事就容易倾诉,甚至是流泪,可是这次我看着爸妈的眼泪却还能无动于衷,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爸妈,我没事的,只是做噩梦了。你们回去睡吧。”我抱了抱他们,很温暖,却也很恐慌。 他们走后,我靠着床却再也睡不着了。我有种预感,梦里发生的事就是我的亲身体验,可是却很模糊。 揪着自己的头发,东拉西扯,只有让自己感觉到疼,我才会告诉自己我不是在行尸走肉。 在梦里我梦到了一个男的,肮脏而下流,而我却无力逃出他的控制,最后唯有妥协,可是我又怎么逃了出来呢? 头脑发胀,感觉快要四分五裂了。 祈祷人生,长乐安好 我躺在屋顶,能清晰的感受到寒风吹来起了一身的疙瘩,双手拥抱自己,抬头仰望苍穹,掉了一滴长久以来的第一滴眼泪。 很快,风便吹干了我的面庞,甚至还干的有点微痛。 我站起来,我能听到风给我送来谨言,注脚就是青春两个字。 我告诫自己,往事成风,又何必强求,我不愿痴缠尘世烟火,也不愿自甘堕落。 就让大雨过后的每一个经过都蒸发在街角吧。 我祈祷,所有人都能为了美好而奔跑,在一个个的顿悟之后,长乐安好。 ————2014.10.6晚(有感于失联女孩) 编辑赤炼追风:起初并没有在意这篇文章,可是读了不到两段,就被其中的细节深深吸引住了。这篇文章我是一口气看完的,这都要归功于作者的神奇文采,这样的文笔是会吸引每一个文字爱好者的。读到文章结尾,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心疼,一种真真切切的触动,绝不是感人这么简单。文中的很多场景,都能催人泪下。父母爱孩子,孩子体谅母亲,一种无影无形的病症像是一个魔障,生生摧残着他们之间无私的感情,却让他们的爱更加牢固。是的,这是断片的青春,一个随时可能到来的噩梦,但他们的抗争没有结束,他们将爱进行到底,与病魔进行到底的勇气和毅力不会结束。他们最终会为了美好而奔跑,在一个个顿悟之后,长乐安好。这是作者的祈祷,也是每一个有爱心的人真切的祈祷。感谢作者赐稿辉坛,此文特奖励金币80,积分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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