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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萧璘专栏:父子情

时间:2017-06-17 16:57来源:辉坛-原创文学网 作者:上官萧璘 点击: 次 -[收藏本文]


题记:为人父母才知才怜才叹才惜父母,儿子的一番折腾才醒悟父母的不易。
 
感恩心得备的杠杠地。
 
感恩父母,你们赋予了我生命,让我得以出生、成长。
 
感恩吾妻,你完整了我的生命,让我得以有了人生的另一半,有了幸福美满的家。
 
感恩吾儿,你延续了我的生命,让我和家族的血脉、传统和精神得以传承。
 
(一)
 
说起来脸红,您见过身高1米6的山东大汉在产房门外哭的一塌糊涂的场景吗?不好意思,小宝宝出生时,大宝宝哭完了小宝宝才哭。
 
说起来惭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冤冤相报何时了,小宝宝生病,大宝宝流一脸老泪,小宝宝回报以一泡热呼呼童子尿。
 
说起来……
 
“说起来没完了”,女宝宝与小宝宝四颗重重的樟脑球状的物体呼啸而来,“陈词滥调,絮叨N遍了,耳机起茧子了。刷完碗筷后把地拖干净了。”
 
“是。”某人放下手中碗筷后,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气势,满面红光,气宇轩昂,咬牙切齿地向拖把奔去。
 
眼睛余光中欣赏着俊朗的一塌糊涂冷炫的一塌糊涂720%酷似大宝宝的小宝宝。
 
说起来自豪,感恩有你,我的儿子。
 
(二)
 
源远流长,时间回溯,定格在2000年12月25日早上6点,准父亲、准母亲家里,准奶奶相陪,时刻待命。
 
和妻结婚后,二人世界在幸福感觉中一直持续,自觉自己还是个孩子,所以让孩子再添孩子的想法只觉着遥不可及。
 
直到妻子拿着医院的孕检证明,才在恍惚中有种成熟的飘飘然,嗯,种好,地更好……
 
妻的预产期是2000年12月20日左右,弄璋或是弄瓦,只是个自我感觉,没有刻意求证,只求现场能砸个大奖。
 
预产期临近、再临近……
 
超越,再超越……
 
妻无征兆,耐心等下去……
 
圣诞节早上6点左右,正与周公斗的酣畅淋漓,被妻推醒。妻说身上衣服湿得紧,问了医院后才知是羊水已破,匆忙中去了医院,匆忙中准爸爸和准奶奶一起把准妈妈送进了产房,没有彩排直接现场直播,一切都觉着匆忙……
 
(三)
 
医院产房门外,2000年12月25日6点30分,准父亲与准奶奶满腔希冀。
 
想到初为人父,想到新生的喜悦,想到自己血脉的延续,感觉无可名状,只觉心内无数树叶飘飘洒洒,一圈圈情绪徐徐散开,如树叶般上下起伏,紧张、焦虑,还有丝丝烦躁相互交杂,因此也就、所以、或者说……坐立不安,只觉自己不停地飘来飘去。
 
母亲已跨过此类境界,只含笑让我稍稍安然,慰我母子一定会平安!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真主阿拉、额的神呀,愿如她所愿!
 
(四)
 
还是医院产房门外,时针已指向2000年12月25日7点29分,准父亲与准奶奶满腔希冀进行式中……
 
(五)
 
2000年12月25日7点30分,产房门打开,准爸爸与准奶奶迎了上去,早已准备好的笑脸刚要华丽的绽放,漫天的小星星却瞬间拉长为满头黑线。
 
听到的是意外,看到的是准备手术让家属签字的本本,感觉到脑中一记重锤。
 
恍惚中飘飘然被告知,太不敏感、傻傻的妻,羊水破了还没有知觉,羊水破的时间太长,现已听不到胎心,随时准备手术,手术如有意外是先保大孩还是先保小孩等等的问题。
 
现在事情已过,回想起当时,医院有点小题大做推脱责任吓唬人的感觉,可作为当时现场的主人翁来说,可谓平地起炸雷,可谓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谓按着自己发麻的头皮,怕魂魄随时逃走。木头般签上自己医院生涯中第一次龙飞凤舞认不清的签字,心里也石化成了木头。
 
孩子对我来说,还是脑海中的念想,是通过妻的肚皮听到的小小小小的心跳,是通过妻的肚皮摸过的想象中的小手,看起来应该还是硬实、健康的肢体在妻的肚皮上划过的圆弧,憧憬中叫爸爸妈妈的童声和一家三口的画面……
 
尚未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朦胧间活生生的念想也都打断了!
 
眼睛中闪电飞光,雷声轰鸣,眼泪骤然涌上,悲悯不已,老泪开始纵横。不对,母亲还在身边,不能说老,对她来说应该是小,也不对,既然有可能成为家长,勉强算是中泪吧。
 
当时大男子汉意识还有点尊严的保留了稍许,产房门外还有那么多的准爸爸、准妈妈、准爷爷、准奶奶、准姑妈、准姨妈……
 
母亲也推了我一把,“别让人笑话。放心,母子平安、平安”
 
想想也是,好歹我也是一个身高1米6的山东大男子汉,在产房门外哭哭涕涕成何体统,自已怎么着也得很躲到一边去哭才是小楼成一统。
 
一边走一边落泪一边自我安慰,“这小兔崽子,人家降生都是天呈异象,祥云缭绕、祥兽溜达、芳香满屋,电闪雷鸣等等,你倒是先冲你娘一身大水,又在你爹眼睛里电闪雷鸣,弄得你爹一江春水稀里哗啦往下流。”
 
“都说虎父无犬子,也对,你爹属虎,你属龙,龙可不是管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先认亲了。”
 
“也行,虎父龙子……”
 
心里就这样不断的纠结、不断的自我安慰,不断的祝福母子平安无事。
 
漫天神佛,不管是当天值班还是下班休息的,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迫加入到祈祷行列。
 
某人胸中无处发泄,唯有泪千行。
 
开头一幕土豪般重现。
 
(六)
 
等待、等待、等待……,时间过得太缓慢,既无喜讯也无噩耗出现,心里稍微开始平静,与母亲相信应该已雨过天晴。
 
(七)
 
2000年12月25日8点10分,产房门再次富丽堂皇般打开,期待已久的天籁史诗般响起,大奖出炉,弄璋之喜,母子泰然。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真主阿拉、额的神呀……,产房门外焦急等待的漫天神佛长长吁了口气散去,省却许多被咒怨之苦。
 
一会儿功夫,小被抱出,妻安静躺在床上被推出。儿子睁开一双大大双眼皮的小眼睛,往上瞄了我一眼。
 
心头狂喜,“老子现在也有儿子了,老子也成了老子了。小东西,不旺你爹担惊受怕。”心内波澜又起,只不过树叶已脱胎换骨,兑变为花海。飘飘然已觉我心飞翔。
 
“前有黛玉还泪宝玉,现可倒好,老子还泪儿子,人生迷离,一切颠倒。”
 
细细想来,几分钟的眼泪换来一宝贝儿子,值、值、值(差一点没忍住爆了粗口),赚大发了,哪怕流三天三夜,不,七天七夜也值。
 
(八)
 
想法不能太多,要遭报应地,报应来地还特别快地,害得某人又落了一次老泪。
 
虎父添了龙子,什么也觉着新鲜。
 
母子住进看护房间后,某人短短的时间学会了换尿布,见识了儿子稚嫩的小胳膊小腿,也知道了什么是绿色的粑粑……
 
吝啬的妻只把自己喂的肥肥胖胖,但奶水不足,奶水不足的后果是很严重地。
 
妻是第一次经历,妻不知。
 
医生护士只看到有奶,但不知产量不足,医生护士不知。
 
准奶奶也以为只要有奶就行,母亲也不知。
 
我没有亲身体验,我更不知。
 
儿子知。
 
儿子吃不饱,所以哭。
 
至于为什么哭,妻不知,以为小孩都这样。
 
母亲不知,以为孙子脾气倔。
 
做了母亲和做过母亲的都不知我更不知。
 
儿子恼。
 
以提升体温来抗议,一口气把自己憋到38度5,上去还不下来了。
 
我不大也不小的心脏又开始七上八下,特别是又被告知如果体温再降不下来时要扎针时,一佛随时准备出世,二佛随时准备升天。
 
看看病床上躺着的妻,她焦灼儿子,我心疼。
 
看看病床边白发的母亲,她焦灼儿媳与孙子,我心疼。看看病床上躺着的儿,他自己难受,我心疼。
 
病床边上陪着的我,忐忑不安,好象受到了多大委屈,无来由的又一陈稀里哗啦,老泪纵横,总也不止,漫天神佛又被稀里糊涂拉入到祈祷行列中来。
 
(八)
 
俗话说,饭不够汤来凑,奶不够水来凑,儿子多喝了点水,在众多视线瞄准下,一泡热乎乎的童子尿冲下来,高烧也就退了下来。
 
老子哭,儿子用尿来还,父债子偿,天理报应不爽。
 
回首流泪往事,两三天内比二三十年流的泪都多,不觉大发,刚要借用商隐哥的《泪》总结一下拽一拽。
 
“等等”,儿子边上插话,“你商隐哥是哪位,这位伯伯我怎么没见过?”
 
“我商隐哥你商隐伯伯可是大大的有名”,儿子竖起了耳朵,“我商隐哥你商隐伯伯既不是你我的姓也不是你妈的姓,年龄吗,比你爹也大不了多少,也就1200多岁吧,唐朝的李商隐。”
 
我的重重的樟脑球状的物体朝儿子呼啸而去。痛快,爽。攻防易势……
 
诗兴继续……
 
麒麟经年隐天河,入世即日起风波。
 
湘江竹上痕无限,月前枕旁洒几多。
 
五岳填胸心难平,天地无情又如何?
 
无论封侯与布衣,伴我笑吟平安歌。
 
(九)
 
为人父母才知才怜才叹才惜父母,儿子的一番折腾才醒悟父母的不易。
 
感恩心得备的杠杠地。
 
感恩父母,你们赋予了我生命,让我得以出生、成长。
 
感恩吾妻,你完整了我的生命,让我得以有了人生的另一半,有了幸福美满的家。
 
感恩吾儿,你延续了我的生命,让我和家族的血脉、传统和精神得以传承。
 
(十)
 
写完此文时夜已深,儿子已睡熟,顺手掖了掖被角,看着熟悉的面孔,想起出生时的点点滴滴,感触还是温故而知新。
 
万物由心生由心造,感恩有你,我的儿子。
 
感谢你给我机会与你共同成长,不管是目送也好守望也好,陪伴至力所能及更好。
 
推而广之,天下做父母及做儿女的心是相通的,祝愿:
 
祝愿吾儿一生健康平安!!!
 
祝愿天下儿女一生健康平安!!!
 
祝愿父母一生健康平安!!!
 
祝愿天下父母一生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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