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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望望那岁月》

时间:2015-05-25 11:21来源:辉坛-原创文学网 作者:雨雪艳阳 点击: 次 -[收藏本文]


【编辑/凤雏生】岁月如歌,作者回忆儿时的农村生活,其中有快乐、感伤、惆怅、迷茫、也有着诸多自信和坚强。文章分为四个部分,各章节之间前后呼应、衔接自然、语句流畅、情感真挚,作者以叙述的手法,真实地描绘出少年时代的农村生活场景。故事贴近生活,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引人共鸣。感谢作者赐稿辉坛,非常不错的文章,奖励金币40积分200,给予精华推荐!

  回头望望流失的岁月
  那岁月渐行渐远留下一段芬芳的记忆
  有幸福的花儿自然开放
  有潺潺的流水随意地歌唱
  有情有爱的故事在回味
  一我的记忆
  小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记忆。留在脑海的印痕,也只是听邻居讲的。久而久之,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过去。农村的夏天,很是燥热。我们就会爬上屋,在那里,我家与邻居家很近,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我们两家的屋几乎是连着的。所以很多次,我总能从邻居家回家。邻居家的婶婶就会嬉笑着说我的过去是如何的任性,如何的淘气。我与邻居家同年的他静静地听着,嘴角泛着笑。
  那一年,父亲推着满满一车的地瓜,满头的汗珠顺着往下淌。在过去是没有农机车的,都是用一个车轮的木车来运。我们家那里是山区,坡很多,父亲嚷嚷着,你用点力气啊!车的前方,一条绳子紧紧勒着母亲的肩膀。哎吆,这坡真大。母亲已经筋疲力尽。后面一个小小的我,跺着脚,哭着,嚷着。我要坐车,我要坐车。母亲丢下绳子,跑来就要打我。坦言,因为任性,我挨过母亲不少的打,而父亲从来就没打过我一手指头。父亲急忙也放下车子,抱起我放到了车子上,你就惯着她吧。母亲愤愤地说着,爬坡呢,还要带上她。真是个固执的孩子,就不能安生一天。
  ……
  下雪的天,总是满身湿漉漉的,然而,明早我又会穿上热腾腾的棉袄棉裤,是母亲给我烤了一夜,原来她一夜没睡觉。过去农村用的是土炉子,就是用泥巴垒砌的炉子。有的时候,母亲就会用一些湿湿的碳来减小火苗,在上面放上一个小凳子,我就坐在小凳子上悠闲悠闲地吃着母亲刚叠起的煎饼。
  那时候,浓浓的玉米的香味就会弥漫整个村子。农村主妇一般都会做煎饼,也就是到了我这一代,没几个人会了。蜷缩着,坐着一个用玉米皮做成的垫子。一把一把地塞进柴草,一缕缕的轻渺渺的烟,似纱般柔软,好清新的香草味。
  ……
  现代的城市霓虹闪烁,农村也灯火通明。我还记忆了那盏油灯,发着微弱的光,母亲纳着鞋垫,绣着千姿百态的花。母亲那辈人都很勤苦,白天去队里挣工分,晚上回家做家务。哪像我们这一辈,吃着巧克力,喝着牛奶,还抱怨没有幸福。
  月高星稀,寒冷的晚上。一高一矮的影子,瑟瑟地走着,我和母亲去推碾。好像也是那时代的特色,每次吃过晚饭之后的必须课,我们就当是休闲娱乐了。哪像是现在,饭后可以去跳舞,可以去聊天,有娱乐的场所,有娱乐器械。那时候,没有小粉碎机,也没有可以去加工饲料的地方,家里的大母猪吃的都是地瓜干,都是用石碾一圈一圈碾出来的,听着吱吱悠悠的石碾声,好惬意。
  2004年的冬天,真的是出奇的寒冷。母亲打电话来说,家里的布匹都已经转给小叔和哥哥了,赊出去的账,小叔和哥哥也帮忙收的差不多了,就是那几户了。我告诉母亲,放心,有我呢。父亲老是遗憾我不是男孩,在他眼里如果我是男孩就可以撑起这家了。这次,我是真的不允许父亲的辛苦没有回收。父亲是常年赶四集的人,认识的人不少,为人也不错。可就是这样,父亲在世的时候去收账,有的人耍无赖,不认账的也有,更有可气之人,竟放狗咬伤了父亲。这次,无论如何,我要收回那笔账。34元,仅是34元。现在来说,够买什么的呢?在那时候,就可以买到一身衣服。记得是下了好大的雪,四姨一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那户人家是在山上住。就为了34元,我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是找到了。一间石头屋,见面就说没钱,我不管,我就要钱,而且必须拿走今天,我态度坚定。说着什么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通人气,马上就过年了,你总的要我过年啊!我不管,你倒是过年了,谁管我们?34元钱,今天必须拿走,要不我就要装你家玉米。我不会让你吃亏,外边什么价格我就什么价格要你玉米,他是看我真的要去动他家玉米了。摸摸索索从口袋拿出了钱,回去的路上,我哭了,好伤心。
  ……
  父亲总是说,咱家手里的钱宽裕点,别人有什么难处,咱尽力帮。村里有一位老奶奶,他家的儿子在水库养鱼。那几年,鱼都死了,赔了。为了还高利贷,他母亲在村里挨门挨户借钱。人家都给个三块五块,也就是当是丢了水沟,父亲却给了200元。婶婶都说父亲傻,给个三元两元打发就是了,你还想还你不成。她还不起!父亲总是说,这么大年纪了,为了儿子,来咱门口,张开嘴,说那句话不容易。说不定,迟疑了好久,需要多大的勇气。进人家门,说借钱不容易啊!后来呢,奶奶真的就还了钱,还给我家送了两条小鱼。说什么全村都怕我老太太,就你不怕,敢借给我钱!
  ……
  回头望望那岁月
  那岁月渐行渐远留下一段芬芳的记忆
  二我的故事
  我和姥姥家在一个村住着,很小的时候,母亲总是送我去姥姥家玩。有的时候,还要睡在那里。过去,我们睡得是土炕。炕上是三姨,四姨,姥姥,还有小小的我,我常在三姨的被窝里。小孩子睡觉是不老实的,就是后来,我自己睡一张双人床,醒来还是找不到衣服,原来我睡在了地上。那时间,那小孩子,总是满炕爬来爬去,结果就摸不到了阿姨的脸。于是就哭,哭就是我的武器与力量,全惊醒了。我的天,你这孩子,怎么爬脚那头去了。还有一次,我就不那么乖了,本来是说好要住下的,可是到了夜里11点却闹着要回家。那时候,不像是现在还有电话可以联系。阿姨是真的没有招数可使了,就乖乖地在夜里的11点送我回去。
  
  那一晚,我自己在家。我打开了所有的灯,还是不行。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是黑暗的,阴森森地可怕。我的心,跳得厉害。只听见哗然的声响,又感觉是有什么人在靠近我,一张大大的手,黑黑的,伸过来了,伸过来了……我实在是无法假装镇静,我的腿抖得厉害,我开始爬上窗台,我要玩穿越了,那时候的窗棂是钢筋做的棂。不像是现在全是铝合金,镶上大大的玻璃,很是亮堂。很小的时候,我总是可以轻松自如地钻过去。这次,这次,怎么就不行了。我的头被卡住了,进退两难。我开始害怕,鬼哭狼嚎般。后邻居家听见了我的哭声,跑来一看,就笑了。说,看你这孩子,你这是玩什么呢,从七岁玩到九岁,这下倒好,卡住了吧。那时,小小的我还假装轻松地说,婶婶,没事,只要你在这里别走就行,我自己在家害怕。婶婶,你可别走啊!
  
  有一回,我和邻居家的他,做了错事,我们点了人家玉米秸秆。在农村,秋后的玉米秸秆都要成捆地运回来,烧火,做饭用。我是女孩,很少玩火,那是唯一的一次例外。雨后的农村,空气很是清新。我出门就看见他在傻笑。看,我偷出来的,是一包火柴,我们去玩吧。于是,我和他就去点落叶,湿湿地点不着,还是我观察仔细,我发现了很多玉米秸秆。我们去点啊,结果啊,只是冒烟,没着。也就是没着,才没酿成大错,还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就躲了起来,不敢回家。
  不敢回家,我是有办法的。每次,因为任性,母亲追着要打我,我就会跑出家门。母亲生气地说,你这孩子,有本事别回来,可气死我了。我偷偷地望着家里的母亲,她气消了没有,她笑了没有,她忘了没有。其实,我不敢跑远,怕母亲不要我了,我躲在大门口外面静静地等着。每次都会有人来找我回家,是父亲,每次都是。母亲已经做好饭,父亲递给我筷子,说,吃饭!我哪敢接,怯怯地偷瞄着母亲的脸,于是,母亲就发话了,说,看我干什么,给你就接着,吃吧……随后,我看见了母亲藏不住地笑。
  小舅比我大不了几岁,所以,我常欺负他。一次,在家推磨。现在的农村没有几家还保留有石磨了,估计都是翻新房子的时候,拆了。在那时候,我们用来加工很多的东西。有的时候,石碾是第一道工序,是粗碾,只是粉碎。石磨是第二道工序,是细磨,我们就用家里的石磨来一次彻底地细磨成粉。更多的时候,我们就用石磨来磨煎饼糊。事先,我们也是把玉米用石碾进行半加工,进行泡制,然后再细磨成煎饼糊,等发酵之后就可以做煎饼了。小舅跟我一起推磨的时候,常常骗我说,快跑,看看我追的上你吧。于是,我真的快跑起来,小舅却在一旁发笑。每次,只要我告诉姥姥,说,小舅欺负我。姥姥一定会狠狠地训斥他一顿。其实,更多的时候,小舅都是被我欺负的。小舅,我肚子痛。真的啊,那你就休息吧,我自己推就好。我就坐着小凳子,发着咯咯的笑声。嘻嘻,小舅,你上当了,我哪都不疼!
  ……
  回头望望那岁月
  那岁月歌一曲已是回忆回不去了
  三
  那年,那事,想来就是心惊肉跳。正值夏天的一天,自行车,下坡的土路,我神经似地跳了下来。结果,把左膝盖磕出了血。那时候,我们很流行的带着花手绢。于是,我就用手绢扎了起来,血还是染红了花手绢。就那样,我还坚持去了集市,去帮父亲的忙。星期天,或是放假,我都会去帮忙看摊子。那个夏天,想来就害怕的夏天。我磕破的地方,几乎要烂掉,有一股很浓的腥臭味。我不敢告诉母亲,就那样熬着。那时候,真的就傻的不知道去涂点消炎药。哪像现在,有卫生室在那立着,大夫候着,各种药品备着。那时侯,是很难找见医生的。
  
  静静地想起那条土路,有点窄,有点颠。可是我还是喜欢,喜欢他的文明有序。那时候,没有红绿灯,没有这样那样的交通规则来约束。现在呢,连电子眼都上阵了,结果呢,还是横冲直撞,玩飙车,赛时间,你追我赶,惨不忍睹的悲剧接连不断上演。
  
  村子后面是一条静静流畅着的小河,也就是这条小河,养育了我们。我们去河里嬉戏,玩耍。
  河边有一大块地,种着黄瓜。不管是谁家的,随意摘来吃,好甜。现在就是冬天也可以吃到,却没有记忆中的香甜。真说不好,到底缺失了什么。那时候,就是随便搓几把麦穗来吃,都觉得香气透过脾胃。美得很!有一年,天气炙热,天公不作美,没有下一滴雨。庄稼几乎要燃烧了,人儿也像缺氧了,无法呼吸,井里的水也几乎见了底。有的人,胆子大,就下到井底一瓢瓢地挖水。我们就去小河边挖一处,等着渗出水,等上很长的一段时间,满了水桶就担着回家。我摇摇晃晃担着半桶水,一路爬坡,计划好歇息四次就到家了。
  
  我很是好奇,那时候的我们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居然仨俩的满山地跑,为此磨破了鞋。真美,高高的山,白的云,感觉几乎触摸得到云的手。密密的树林里,飘扬着我们甜美的歌声。我们去捉蝎子,去捉土元。只要是下过雨,我们就兴致勃勃的出发了。有的时候,还带着干粮。我最荣耀的事,那次居然还卖了16元。那时觉得真的是很多钱了。有的时候,我们也去河里吸铁砂。就用一块磁石,在软软的河沙里,吸来吸去。那会,我们光着脚丫子,好软,好柔,好舒服。哪像现在,一地的石子。沙都被挖完了,深一脚浅一脚,全是漩涡。这几年,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那时候成为了历史,再也找不回的软和。
  
  我们可爱,我们更懂的珍惜生活。放学之后,我们还会去帮家里捡柴火。用竹子耙子一耙一耙得搂起来,用绳子捆好,背回家,堆起一垛垛高高的柴草垛。
  ……
  回头望望那岁月
  那岁月傻傻地笑了静静地收集点滴的记忆
  四
  我说不好是怎么了,这般老气横秋,喜欢沉浸在回忆中。过去馈赠了我什么,是辛酸,是痛苦,更是无法磨灭的爱。我喜欢回到过去,找寻那份遗失的爱。
  那年,父亲做起了小生意。骑着金鹿自行车,驮着两包布匹,艰难地在风雨中奔波着。第一次买回了汤碗,第二次买回了我喜欢的甜饼。放学后,我的第一任务就是去村口等父亲。村口到家有一大的坡,我去帮忙推车。过了几年,父亲骑上了嘉陵车,是用汽油的。这会,父亲就可以驮着好几包的布匹。我们村,像父亲这样赶四集的很多,早上就可以看见一个嘉陵车队,好壮观。又过了几年,父亲买了三轮车。父亲就这样每天的每天,风里雨里,跑来跑去,驮着一个家庭的重担,撑着一片天。寒冷的冬天,凛冽的北风,吹痛了父亲的脸,父亲的手,绽开了血口子。父亲很是节俭,不舍得在外边吃饭,就是下午三点了也要坚持回家吃饭。他总是说什么家里的饭好吃。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父亲伤了脾胃。就是这样,父亲却是满心地喜悦,因为他看得见前方,看得见甜蜜的未来。一双儿女,可爱的成长。就是在父亲病了的日子里,还不忘让我给扫扫车,说是要弄得干干净净的,等他好了再开着车,载着这个家向前奔。
  ……
  
  那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叛逆,老是说着伤人的话。告诉母亲,我不是她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噼里啪啦,母亲摔了杯子,接着就是狼嚎大哭,说我没良心,不是好孩子。含辛茹苦,养我长大不成想,这样伤她的心!我狠狠地踹了门,跑了出去,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那个夜晚。我说着狠心的话,说什么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回来,就是死也死在外边。父亲追了出来,说我怎么可以让人这样伤心,你就是父母的亲生孩子!没想到,真的就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就离开了家,走得很远,远得让我感觉不到家的方向,我突然哭了,好害怕,好害怕!我想回家了,回到那个我一直都不愿意待的家。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右手食指就硬硬截去了一节。那些年,我家里的衣服都是姥姥,阿姨来做。再后来,父亲去世的那年,母亲千嘱咐万叮咛,要我和弟弟在外好好的。结果,母亲却把膝盖摔碎了。至今,苦于我和弟弟都没能力让母亲再次做手术,八年了,母亲的膝盖还是用钢筋串着。有时候,夜里母亲就会痛得睡不着觉。上学的时候,我和弟弟要带饭,母亲就蜷缩着摊着煎饼。一下午弄好的煎饼,都被我和弟弟带走了,父亲说只能吃些碎末末。就是这样,想起来都觉得好幸福。
  
  父亲沉默的就像是家门前的大山,很少说话。在高中上学那会,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次,我前脚到家,父亲就后脚跟着回家。问他做什么去了,他说去地里了。然后,又听见他小声地嘀咕,说,看见好几辆车开过去,都没见你下车。原来,你坐的这辆车!父亲根本就不是去地里了,他那是去等我了,一辆车要半小时,真难想象,父亲到底是等了多久!
  那年,我在学校代课,回来得有点晚了,天都黑了。一进村的时候,突然发现父亲牵着我家小狗在村口溜达,见我回来了,父亲忙拽着小狗就往回走,说是出来遛狗了。后来,我才懂,父亲那是担心了,着急了。也就那晚上,我的自行车车胎扎了。第二天早上,我要出门的时候,车子却神奇般得好了。母亲说,父亲天刚亮就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
  回头望望过去的那些年,快乐,单纯,有风也有雨,但更多的是爱,爱是承载过去继往开来的一列车,一直开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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