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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我妈

时间:2015-05-09 12:52来源:辉坛-原创文学网 作者:红尘有爱 点击: 次 -[收藏本文]



【编辑/凤雏生】首先看这篇文章得题目“你妈我妈”就切中主题,文章里柳月对婆婆不闻不问,心里只想着自己的母亲,这让建斌非常恼火。而婆婆怕媳妇儿难看,大小事情都是忍让再三,生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姐姐虽不是建斌妈亲生,但是非常孝顺,相反因看不惯建斌夫妇的所作所为而与之关系冷淡。建斌夫妇的争吵,引来儿子童童的训斥,孩子归孩子,说出的话却让他们羞愧万分。文章到此结尾,其实故事远远还没有结束,柳月对婆婆会改变态度吗,建斌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继续听之任之,还是会想办法从中调和婆媳关系,对母亲尽到应尽的孝心。故事给读者留下悬念,这正是作者高明之处,时值母亲节到来,这样的文章非常有教育意义。欣赏佳作,给予精华推荐,奖励金币50积分300。

        建斌焊完最后一个接头,把手上的活放下,关了电焊铺的门,骑上摩托车往家里赶。电焊铺在镇上,距村子三四里地,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冬天天黑的早,刚六点多,已经有些夜色朦胧了。路边的村子隐在一片暮色当中,黑沉沉的树木掩隐下的村落上空,飘着一股股白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烟火的味道,这是从村子里家家户户烧热炕的烟囱里冒出来的,是冬天农村里特有的气味。
  现在的村子分为了两部分,靠公路是新修的居民小区,一座座设计造型都很精美的农家小院,而离公路较远一些的,还是村里原来的旧房子。建斌的新家,就在靠近公路的新居民点上,崭新的小院红瓷白瓦,院里四间大瓦房,装修的相当不错。现在村里人都有钱了,政府号召修建居民新村,年轻人都很乐意,把这些年挣的存款都拿出来,喜滋滋地搬到新家了,可还有一部分家庭条件困难的住户,和一些跟儿女们分家单过的老人,还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
  建斌每天晚上回家走在路上,眼睛总是不自觉地投向村里远远的老房子,他总有一种感觉,妈妈就站在门前的槐树下,朝着大路张望着。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妈妈总喜欢做好饭就站在门外等着他们爷俩回家,妈妈说,天黑了看不到亲人回家,心里不踏实。其实,他也很想每天晚上回家去看看妈妈的,可吃完饭天就全黑了,要出门媳妇又要唠唠叨叨,再加上干一天活累的够呛,巴不得早点上床睡觉,就懒得没心过去了。但越是不去,心里的愧疚也就一天天加重,像有一枚尖刺,时不时地透出来,扎的心生疼。
  建斌一路心里胡思乱想着,不觉得就到了家门口,打开大门进去,客厅里一片铮亮。不知怎么,他忽然又想起妈妈老屋子里那昏暗的灯光,灯光下妈妈孤单的身影落在黑乎乎的墙上。妈妈费劲地咳嗽着,弯下腰在炉子里添上一点煤,轻轻地叹口气,眼睛瞅着那台旧彩电上闪闪烁烁的图像,雾蒙蒙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凄凉。
  建斌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可心还是忍不住颤栗几下,有一丝隐隐的痛。
  他揭开厚厚的门帘进了屋,屋子里热气腾腾,炉子上的锅里冒一股股白气,浓郁的羊肉香味直扑过来。
  柳月正坐在炉子旁边看电视边嗑瓜子,看见建斌回来,便站起身来盛饭。
   “我煮的羊肉,炖的可烂了,快去洗洗手过来吃。”柳月把一大碗羊肉放到茶几上,肥肥的羊肉颤巍巍的,诱人的香气飘满一屋子。
   “今天都这点了,童童还不回来,不定又上哪里去玩了。”
  建斌擦了把脸,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羊肉问媳妇:”又买羊肉啦?今天谁家杀羊啊”
  村里这几年兴起了搞养殖,十几户户人家建起了养殖棚,养牛养羊养猪。现在日子好了,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肉,一到冬天,今天这家杀猪,明天那家杀羊,生意很红火,听说效益也很可观。
   “嗯。赵家杀羊了,他家的羊喂的真肥,一只就七八十斤,我和马嫂两个分了一只。”柳月把一头大蒜递给建斌,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羊肉,坐下来吃。
  赵家的养殖棚就建在旧村里,离他家的院子只隔几百米,就从他家门前路过,柳月去买羊肉,有没有看见妈妈,给没给妈妈留下几斤呢?
   “你去买肉,有没有看到我妈?”
   “看见了,我过去的时候看见她在院门口坐着晒太阳呢。”
   “你没进去吗?”
   “我和马嫂回来时拉着羊肉呢,没进去,回来时你妈已经回屋了。”
  那根刺又在心里游动,建斌觉得心口发闷。柳月从家门口路过,都不肯进去转转,买半只羊回来,没给婆婆留一斤,记得以前媳妇也没这么刻薄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喷香的羊肉似乎变味了,建斌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却没有了一点胃口。
  柳月并未察觉建斌脸上的变化,依然兴致勃勃。
   “我明天回趟娘家,把我妈接到我们这里过冬。我爸走了,剩下妈一个人,我哥哥嫂子对我妈也不好,我做女儿的也得尽尽孝。”柳月边吃边说。
  建斌手里的羊肉掉到了桌上。柳月的话,再次扎伤了他的心。
  柳月说的多么好听,她要去接她妈来孝敬,可他妈呢,自己的娘是娘,婆婆怎么扔在一边不管不顾啊?
  其实,刚过门那几年,柳月对婆婆还是不错的,可能是女人有了点岁数,心眼多了,野心也大了,不愿受老人约束,再加上成天跟村里那些小媳妇老婆娘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瞎掰话,性情就变得越来越让人受不了。
  建斌家是祖传的铁匠出身,爸爸从小跟着祖父学打铁,是方圆村子里出了名的好铁匠。土地分给个人以后,农民们外出打工,也有一部分头脑精明的就在镇上开铺子,做生意。爸爸仗着有一手好手艺,也在镇上开个铁匠铺,打农具卷烟筒,因为名声在外,生意一直不错,比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刨土里刨食强多了。赵斌妈妈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家里家外料理的井井有条,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建斌还有一个姐姐,比他大两岁。爸爸一向要强,希望两个孩子都能考上大学,给他们家光宗耀祖,也想让孩子们变成金凤凰,飞出这土窝窝。
  姐姐不负爸妈的厚望,考取了省医专,毕业以后在市里的医院找了工作,现在已经是妇产科主治医师了。可建斌生来笨,上学时成绩不好,补习了两年都没考上大学,他自己死活不上了。爸爸拿他没办法,就让他上了职业学校,学了电气焊,考了证后爷俩把铁匠铺扩大,改成了电焊铺。这些年正逢农村翻修房屋的很多,现在修房子都用铝合金门窗,所以,他们小店的生意很火,成天有干不完的活,收入自然也很可观。
  建斌虽然老实,平时笨嘴拙舌,看见女孩子就脸红,但有爸爸这些年开铁匠铺存的钱,家底也算厚成,娶媳妇也没费劲,早有媒人主动找上门,给保了这一门亲事。
  柳月是媒人的远方亲戚家的姑娘,长的不赖,心眼活泛,嘴又甜,会哄人,很讨人喜欢。相亲的时候来家里,爸妈都喜欢,建斌自己也很满意。而柳月的父母,则是看中了他们家底殷实,女儿过门也能衣食无忧,柳月也看上赵斌人实诚,是个过日子的人,嫁了也不会吃亏,就爽快地答应了。
  结婚后,小两口甜甜蜜蜜,柳月对公婆也很孝顺,家里的活总是抢着干。妈妈有气管炎,一到冬天就气喘咳嗽,柳月每天都不忘给婆婆冲上一杯蜂蜜水,对爸爸更是端茶倒水,恭恭敬敬。村里人都夸他家取了个好媳妇,赵斌和他爹妈自然更高兴,一家人过日子,只要和和睦睦,互敬互爱,可不就是幸福嘛。
  平时建斌和爸爸在铺子里干活,柳月和婆婆在家种地做家务,回家后有热乎乎的饭菜,两张温暖的笑脸,建斌觉得,他真是活在福窝里呢。
  一年后,柳月生下了儿子童童,他们更是开心的不得了,爸爸在孙子满月时,还张罗摆了七八桌酒席,款待乡邻和亲朋。妈妈成天抱着小孙子,脸上的皱纹都开成了花。
  随着童童一年年长大,柳月的脾气却也开始见长,经常为婆媳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建斌耳边絮絮叨叨。建斌知道是媳妇小心眼,自己的妈妈他了解,一辈子跟乡邻们不争不吵,和爸爸生活这么多年,也从没闹过大的矛盾。可柳月嘴碎,每天在枕边说个没完没了,他听烦了顶她两句,柳月就使性子,要么几天赌气不和他说话,要么借故回娘家,他不去接就不回来。建斌生来就是个闷葫芦,吵架吵不过媳妇,又不敢跟爸妈说,害怕他们知道心里难过,只能悄悄忍着,而这样时间长了,柳月却得寸进尺,更加不把他和爸妈放在眼里。
  柳月态度的变化,爸妈当然也看在眼里,只是妈妈不想婆媳的关系闹僵了,一家人在一起别扭,也怕惹得乡邻们笑话,就处处都让着媳妇。爸爸脾气直,看不得柳月的冷脸,在一次一家人吃饭时说,如果柳月不想和公婆在一起过,就给他们分家,也落得耳根子清静。
  爸爸的话可能正中柳月的下怀,柳月脸上一下有了喜色,可建斌一听就急了,说爸妈就生他一个儿子,哪有分家单过的道理,柳月要是闹分家,他就离婚。
  爸妈听楞头儿子这么说,也没法子,为了自己的儿子,老人就委屈点吧,还能活几年呢。柳月想不到建斌平时不言不语,逼到份上居然拿离婚来要挟她,也不敢再使幺蛾子了,毕竟她还是很在乎婚姻的,像建斌这样可靠的男人,还不一定好找呢。再说,镇上的铺子是公公做主,家里的钱婆婆掌管,她要是太过分了,闹个鸡飞蛋打,多不划算啊。
  精明的柳月左右算计,平衡利害,终于想明白了,对婆婆的态度也缓和下来,不再动不动使性子发脾气,一家人又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三年前,爸爸得了胃癌,虽然做了手术,可还是因癌细胞扩散,一年后撒手人寰。
  爸爸临终的时候,拉着建斌和姐姐的手说,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们的妈妈了,他走后,让他们姐弟好好照顾妈妈,不然,他在九泉之下也也难以瞑目的。建斌在爸爸床前跟爸爸保证过,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不让妈妈受苦的。
  爸爸走后,电焊铺只剩赵斌一个人,好在他手艺不错,又招了一个学徒,生意也还好,日子依然过得滋润。
  村里开始提倡新农村建设,各个村子都修了新的规划小区,镇上统一安排修好的现房,一个小院十五万,村里有钱的人家都买了,搬到新区住。
  爸爸在世的时候,家里的钱都给妈妈存着,现在需要买房子了,妈妈便把所有的存折都给了他们,正好够买房。妈妈说,她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忘性大,以后家里的钱就他们小两口自己管着,她享享清福就行了。
  姐姐听说他们要买房,也拿来两万块钱给他们,让他们装修房子,姐姐说,妈妈是两个人的,她也该尽一份心。
  可就在新房子买好,装修完了快要搬家的时候,柳月对婆婆的态度却突然又变了,有事没事就找点小碴,跟婆婆使气,还成天比鸡骂狗。建斌的妈看出来了,媳妇是不愿意自己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她这两年又是气管炎又是高血压,身子骨也不好,干不了什么活,媳妇开始嫌弃她了。
  建斌虽然对柳月的做法有意见,可他生性懦弱,以前什么都听爸妈的,柳月过门后也什么都由着媳妇,再加上他笨嘴拙舌,吵架根本就不是春柳的对手,闹了几次,除了让妈妈也跟着受气,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心里憋屈,却也无可奈何。
  倒是妈妈开通,不忍心看着建斌为难,就主动跟他们说,她不去新房子住了,村里的老人们都在旧村呢,去那边没人和她唠嗑,她一个人住旧院子吧,也图个清静。
  柳月目的达到,当然高兴了,可建斌心里,却始终有个结,他连做梦都能梦见,爸爸就站在他面前指着他鼻子骂呢,可谁让他没出息,做不了媳妇的主呢。
  姐姐知道柳月不让妈妈去新房子,对建斌两口子也有了意见,背着弟媳妇对弟弟好一通骂。可建斌耷拉着个头,任姐姐怎么骂,也唯唯诺诺不开口,气的姐姐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可这弟弟就这点出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谁不了解谁呢。再说,柳月心里不愿意婆婆和他们一起住,就算建斌坚持,妈妈过去也只能找气受,何必呢。
  他们搬到这边一年多了,建斌成天在铺子里忙,回家天都黑了,吃完饭要出去,柳月还在那里不停地唠叨,干一天活也累,懒得动弹,所以看妈妈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柳月更加不去看望婆婆了,连去地里干活都不进婆婆住的院子。倒是他们的儿子童童,从小是奶奶带大的,每天放学路过都会进去看看奶奶,星期六就直接跟奶奶一起睡,柳月骂过童童很多次,可他就是不听,柳月也拿他没办法。
   “你倒是说话啊,拉个脸不愿意我去接妈啊?我妈都那把年纪了,能把你吃穷啊,真是的。”柳月看到建斌脸色不对,羊肉也不吃了,以为建斌对她去接妈不乐意,脸色就变了,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你妈是妈,我妈不是妈啊?你爸走了你妈一个人,咱妈呢?你嫂子对你妈不好,你对婆婆好吗?”沉默的太久,建斌早就憋一肚子气,终于爆发了。
   “建斌,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我怎么对你妈不好了?是她自己不过来住的,再说,你妈不是还有你姐照顾吗?”柳月也不依不饶。
   “我妈为什么不来你心里清楚,你还好意思说有姐照顾妈,姐是女儿,我们还是儿子媳妇呢,说这话,你也不脸红!结婚这么多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自己也好好想想,你把自己的妈接过来,婆婆扔在一边不管不问,村里人会怎么看我们?我怎么去面对我妈和死去的爸?”建斌也彻底火了,他不想再忍了。
  提起姐姐,建斌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姐姐其实不是爸妈亲生的女儿。
  当年爸妈结婚好几年都不生孩子农村有一种说法,存别人的根,就能引来自己的孩子,于是,他们就到处托人,抱养了一个女孩。说来也巧,抱养了姐姐一年多,妈妈真的怀孕了,后来才生下的建斌。
  姐姐很聪明,上学成绩好,考了医专,在城里医院当妇产科大夫,姐夫也是医院的医生,姐姐的条件很不错。
  姐姐从小就知道她是抱养的,但她一直对爸妈很孝顺。她说,爸妈把她养大,供她上学,这份恩情,她一辈子都报不完呢,亲生不亲生又有什么关系。每到休息天,姐姐就就回乡来看爸妈,爸爸过世后,对妈妈更是照顾,平时妈妈吃的药,穿的衣服,连零花钱都是姐姐给的,和他这个亲儿子比,姐姐比他孝顺多了。
  去年妈妈不小心摔断了胳膊,柳月不愿意伺候婆婆,借口回了娘家。建斌铺子里活又多,腾不出手来,还是姐姐把妈妈接去服侍了三个月,本来不想让妈回来,可妈说在乡下住惯了,住楼房上不舒服。其实,建斌心里知道,妈妈是怕村里人戳儿子媳妇脊梁骨,才谢绝了女儿女婿的挽留,回来的。
  可从那以后,姐跟他们就疏远了,回来也只是去看妈,从来不上他们的新家,建斌觉得心里有愧,也不好意思面对姐姐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生活在一条夹缝里,憋的心慌难受,却挣脱不出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懦弱的个性造成的,可他又该怎么办,才能换回媳妇对妈的一颗孝心呢?
   “建斌,说话凭良心,我进门十几年,家里什么活不是我干啊?这么多年我操心受累,老的小的都伺候,你爸妈,我不也侍奉了十几年吗?我管管我妈怎么了?我还是我妈亲闺女呢!”柳月嚣张惯了,被建斌这样说,更来气了。
   “你……建斌脸涨的通红,气的无语了。
   “爸,妈,你们吵什么呢?”门一声响,儿子童童回来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放学不回家,哪里野去了?”柳月看到童童进来,朝儿子也发起了火。
   “我去看奶奶了,这是奶奶让我给你们带的,吃吧!”童童把手里拎的生日蛋糕和一个罐子重重地搁到桌子上,小脸也涨的通红。
   “生日蛋糕?哪来的?”建斌问。
   “爸,你可真是奶奶的好儿子!今天奶奶生日,姑姑送来的,还有罐子里的牛肉,奶奶炖了一下午,让我带给你们吃的!”童童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童童,放学不回家,天天跑你奶奶那里,妈妈说的话当耳边风啊?”柳月听出儿子话里有话,火气更大了。
  童童其实回来有一会了,刚要进门,听到屋子里爸妈吵,就在外面呆了一会,实在听不下去才进来。
   “我从小就是我奶奶带大的,我去看奶奶怎么啦?妈,你真偏心眼,你去看外婆大包小包买一大推东西,什么时候管过我奶奶?”
   “还有你,爸,奶奶天天晚上站在院门外,望眼欲穿地等着他儿子,你几时把奶奶放在心上了?奶奶气管炎犯了,天天咳嗽,你们不管不问,要不是有姑姑,我奶奶都成孤寡老人了,我真看不起你们!等我长大了,我管奶奶!”童童说完,”砰”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建斌捂住脸,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上,柳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上的筷子也落了地。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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