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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时光里枕着岁月沉默的信

时间:2015-04-01 07:56来源:辉坛-原创文学网 作者:明朗 点击: 次 -[收藏本文]



编辑青鸟:一部完整而出色的情感小说,故事构思精妙而新颖,人物形象刻画得生动而饱满,故事进程紧张而有序,结局在意料之外让人略生一种淡淡的遗憾又在情理之中,让人看到另外一种完美。开篇点明文章男主人公刘辄的相关背景:一个黄金单身贵族,有无数的女人在仰慕,愿意追随他,刘辄也堪称情场老手,周旋在她们中间,如鱼得水,却从来不将自己的真心捧出。忽然有一天,收到一封高中同学陆天南十年前写给她的一封情书:穿过这么多年的岁月烽烟,曾经的情书,那里面的字字句句——虽然稚嫩却满是真诚和痴情的文字点燃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感动和对于爱情的渴望。终于,几张周折,他有了陆天南的电话,生平第一次,心怀忐忑和不安地给一个女人拨了电话。陆天南与刘辄见面了,陆天南依然少年时的模样,也把刘辄带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学校的操场上,那个最隐蔽的角落的石头上刻着一行“陆天南喜欢刘辄”……故事到了这里,也许每个人都会觉得刘辄和天南会走到一起,修得一段浪漫的情缘,而作者却有着更为独具匠心的安排。相信每一个读者,看的时候都会微微一笑。作者文字功底深厚,全文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谴词造句不追求华丽却有着精致的朴素,倾情推荐!此文奖励金币50,积分300,予以精华!(文章个别细节地方编者予以微微修改,若有某些地方作者坚持自己的文字,可于文章评论下面说明,编者会予以修改!)
一大清早,刘辄就被电话铃吵醒了。他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从被窝里伸出的右手,在床头摸了半天都没摸到电话。
  
  “见鬼!”他心里暗自臭骂了一句,索性就缩回胳膊,重新又将自己的头捂进了被子里。
  
  他昨天又和一帮哥们儿喝得大醉,一直到凌晨3点,他才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里。本来也是不用独自寂寞地回家的,按照老陈之前的说法,这次酒局专门为他带了几个漂亮的姑娘,可以凭心情随便领回家,怪只怪最后刘辄自己没了兴致。
  
  刘辄今年28岁,家世良好、经营着自己一家不大不小的文化传媒公司、有车有房、无明显不良恶习。除此之外,更关键的是,父母给了他一副好皮囊。
  
  因此,他是朋友圈中有名的黄金单身贵族,常常会有各种各样的美女拜托朋友安排和刘辄认识,刘辄倒是来者不拒,他是情场高手,糖衣炮弹、甜言蜜语,女人心中所喜欢追求的,他一个都不少。然而,交往过这么多的女人,也没见他有过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刘辄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姑娘们仰慕爱恋的感觉,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有各种女生追求他,送早餐的,送情书的,等他放学的,在操场大告白的……一直以来,刘辄因为自己出众的外貌和殷实的家境,骄傲地享受着这一切,直到现在。
  
  电话铃仍锲而不舍地响着,吵得他心烦意乱,再无睡意。他重新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便接通:
  
  “喂,哪位?”
  
  对方是机械干瘪的声音:“请问是703的住户刘辄先生吗?我是这栋楼的物业。”
  
  物业?物业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刘辄心里很纳闷。
  
  “对,我就是刘辄,有什么事吗?”
  
  “这儿有一封您的信,请您下来拿一下。”
  
  信?搞什么?现如今谁还会写信?刘辄的心里蹦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不管怎样,还是先去拿回来看了再说。想到这里,他赶紧起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头发,便穿着棉拖向小区物业的方向走去。
  
  从物业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的那封信,像是在岁月的长河里被时光遗弃的样子,泛黄的信封上有些淡淡的污渍,娟秀立体的钢笔字清晰的在上面写着:
  
  收信人 刘辄
  
  地址   人华路83号附9号2——5
  
  寄信人 陆天南
  
  信封上的地址还是十年前自己和父母一起住时,老房子的地址,如今的那里早已拆迁,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封信是如何几经辗转,还能送到自己手里。
  
  他感觉自己的手中正揣着沉甸甸的东西,好像是回忆,是青春,是岁月,也是时光。
  
  陆天南,他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就如将一个巨大的蚕蛹抽丝剥茧般,渐渐地,原本模糊几近消失的回忆便清晰起来。
  
  “我叫陆天南,之所以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妈妈怀我和哥哥时,正和我爸爸天南海北的隔着,因为彼此互相思念,所以就将我和哥哥取名为陆天南、陆海北。”
  
  这便是那个叫陆天南的女生给刘辄留下的唯一一点记忆。
  
  他甚至根本记不清她的样子,她的表情,她是谁。要不是陆天南这个名字本身很有特点,他估计连她名字都记不清。
  
  他回到公寓,坐在阳台外的藤椅上。天蓝得好像是被水彩渲染过一样,风丝丝吹到他脸庞,阳光不偏不倚地从他胸膛穿过,在这个寂静温暖的早晨,刘辄读起了那封信。
  
  二
  
  刘辄,我们终于毕业了,请原谅我未经你允许就擅自用了“我们”这个词。
  
  你或许从来都不曾注意过我吧,那个只会蜷缩在小角落里偷偷仰望你的我,那个自卑的、敏感的、甚至懦弱的我,那个以为爱情就等于你的我,那个整个小宇宙都只为你跳动的我,你或许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我的存在吧。
  
  毕业季,真伤感呀!你收到了好多的毕业礼物,是那些姑娘们送的,你孩子气地将它们堆在课桌上,然后趴在后面呼呼大睡,任由班里其他男孩子随意拿走。你好像根本不在乎别人的心意,永远都是一副嬉皮笑脸、无所顾忌的样子,骄傲而任性着。可尽管如此,还是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还是有那么喜欢你的我。
  
  毕业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吧?就算多年后在某个街角能够遇见你,也许你也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全身上下平庸微小得如空气中的尘埃一样,你的光芒就足以让我坠落。
  
  可我是那么喜欢你,从前不敢说,现在不敢说,以后会敢说吗?这封信,十年之后才会寄出,我在想,那时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呢?是结婚生子为家庭奔波?还是孤身一人依旧寻觅爱情呢?我不敢想象十年之后的你,我不愿时光在你身上刻下痕迹,我愿你永远都是这般年轻无畏的少年模样。
  
  刘辄,你是星辰、是阳光、是我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愿在我记忆的长河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愿你能看见这世上所有美妙的风景,愿你能抵达心中所期盼的远方,愿你能幸福,如少年般骄傲而任性的幸福着。
  
  2005.8.20写于平遥古镇
  
  陆天南
  
  读到信的最后,刘辄的心有些微微的震动,不知是今天阳光太温暖,风太温柔,还是怎么?他竟然很感动,胸腔中涌出了巨大的消失好久的感动,他拿起旁边的玻璃杯,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便喝尽了它。
  
  这不是一封特别的信,充其量也就是有些年月了而已。少年时期,刘辄收到过不止一封这样的信,对他来说,这没什么稀奇的。可为什么今天,他被这封来自遥远时空的信触动了呢?为什么他竟有些渴望如信中那般单纯执拗的感情了呢?
  
  他交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说过的海誓山盟、耳畔情话也不计其数,当然听过的甜言蜜语更加不计其数。可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般让他感动,他甚至能够从文字中看到那个小心翼翼、一字一句给他写信的陆天南,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忐忑、她的心跳、她的期待,尽管他仍旧想不起她的样子,可此时,陆天南于他而言再不陌生,好似贯穿着十年来他的整个生命。
  
  他想见她,他想见陆天南。
  
  三
  
  信上并没有陆天南的联系方式,写信的地址也是平遥古镇,要联系一个十多年没有联系的人很难,而更困难的是,他和陆天南的交集少得可怜,连个共同的朋友都没有。
  
  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联系上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同学,甚至差点找上以前高中的班主任,总算是要到了陆天南现在的联系电话。
  
  他很久没这样煞费苦心地要一个女人的电话号码了,通常情况是,不用他问,那些女人也会主动要求与他留电话的,这几乎是生平头一次,刘辄为一个女人大费周章。
  
  拿着陆天南的电话号码,刘辄的心情更是难以言喻。有些踌躇、有些不安、有些躁动,那种好久没在心底萌生出的感觉,此时已经巨大地包围了他全身,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刘辄说不清楚。
  
  他有些颤抖地拨打着那个号码,整颗心也因为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而拴得紧紧的,像离弦的箭,原本短暂的等待也变得漫长起来。
  
  终于,嘟了几声后,那边有个清澈干净的声音响了起来,刘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声音,他只觉得像有一双温热的手拂过他的耳畔。
  
  “你好,请问是谁?”
  
  “你好,是陆天南吗?”
  
  “是,我是,请问你是谁?”刘辄听出那边的声音有些戒备。
  
  “我是刘辄,还记得吗?”
  
  一时间,那边有了漫长的停顿,他不知道此时的陆天南是怎样的心情,自己的冒昧打扰,会让她觉得不快吗?还是,或许她也已经忘记自己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在自以为是而已。
  
  “喂,在听吗?”刘辄又重复了一句。
  
  “嗯嗯,在听,抱歉。”她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还记得我吗?刘辄。”
  
  “记得记得,刘辄。”陆天南的语气变得欢快
  
  “是这样的,”刘辄开始寻找措词,好给自己今日打这个电话一个恰当的理由,“我前日收到了一封你寄过来的信,所以想起好久没见你了,便几经周转联系上了你。”
  
  “信?什么信?”果然,陆天南全然没了印象。
  
  刘辄的心中止不住的失望,是啊,你凭什么自作聪明地以为别人还记得你,你不也是从来不曾将别人的样子记住吗?要不是这封信,陆天南这个人,估计你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吧!
  
  他开始吞吞吐吐:“对,信,十年之前,你在平遥古城写的一封信。”
  
  经过刘辄这么一提醒,那边也立刻有了回应。
  
  “哦,对,是有那样一封信。”陆天南意味深长地笑了,“时间太久,我都已经忘了。怎么?那封信没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吧?我是说,我是说你家人不介意吧?”
  
  刘辄赶紧在电话这头解释:“没有的事,我只身一人,不会带来麻烦。”
  
  “那样啊!那真是万幸了。”陆天南长吁了一口气
  
  “陆天南!”刘辄叫住她
  
  “嗯,你说,我没挂电话。”
  
  “我们见一面吧。”刚说完,他便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了,又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聚了,也是时候聚一下了。”
  
  “好呀,见一面吧。”陆天南爽快地应答着。
  
  四
  
  和煦的阳光渐渐变得炽烈起来,穿过对面耸立的商业大厦就直涌进刘辄的家,他被晃得睁不开眼。
  
  陆天南的信来得毫无预兆,就好像是原本就被时光遗弃了好久的东西,又突然被自己捡到了一样,或者就像现在窗外炽烈的阳光一样,每一寸都刺透他的心脏。
  
  他仿佛在逆光里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白衬衣和篮球场,喝不厌的盐汽水和收不完的情书,上课趴在新华大字典后呼呼大睡,醒来开始偷偷和同桌聊最新的网游和漫画。他差点都快记不清17岁时的自己了,陆天南的一封信,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带他回到了过去。
  
  刘辄这才发现,时光已经有十年了。这就是成长吗?像一页页翻书的感觉?这就是成长吗?像读陆天南的信?
  
  挂掉陆天南的电话,刘辄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来,如此直白的、冒昧的、甚至鲁莽的约会一个十年都不曾联系的旧日同窗,或者说一个过去喜欢过自己的女人,真的是刘辄会去做的事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为什么陆天南就能让他破例,让他变得不像以往的自己呢?
  
  他不明白,他只知道,这封信来得太突然了。打乱了他原本正常行驶的轨道,驱使着压在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和感情喷涌出来。
  
  他轻轻将那封信折叠起来,压进床头上一本旧书里。
  
  他和陆天南约在远离闹市的一家咖啡厅,刘辄到得很早,他有些迫切地希望见到陆天南。
  
  “你好,刘辄,好久不见。”
  
  他听见有人在旁边叫他,抬起头,便见到这样的陆天南。
  
  圆圆的脸上忽闪着一对弯弯的月牙眼,刚好齐肩的栗色短发,微胖的身形,穿一件草绿色的格子大衣,站在他面前傻傻冲他微笑。
  
  他出神地望着此时近在眼前的陆天南,思绪便飘回到很久以前。他有了些印象,他觉得这十年来她似乎不曾改变过,头发不曾长过,脸不曾瘦下去过,连微笑都不曾少过。如果刘辄对陆天南的印象是正确的话,如果刘辄的确对陆天南有印象的话,那么,他记忆中的陆天南,他想象中的陆天南,他愿意见到的陆天南,就是这个样子。
  
  干净的、舒服的、明媚的、温暖的。
  
  他有些窘迫地站起来,本想大方地同陆天南握手,可刚一伸出手,内心里便有些不好意思,他被自己的局促不安吓了一跳。
  
  “你好,好久不见,请坐请坐。”他只好这样说
  
  陆天南又笑了笑,没说什么,便径直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没想到……”
  
  “要喝点……?”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刘辄再一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说了句:“你先说。”
  
  陆天南看着他的眼,嘴角微微扬起;“我没想到那封信真能寄给你。当初毕业之后,我一个人去平遥,在古城里路过一家很有意思的邮局,说是可以给未来写信。我不知道可以寄给谁,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你。”
  
  “我以为你不会收到的,我以为那封信早就不见了。”
  
  此时陆天南的眼睛弯成一个更好看的弧度,瞳孔里的光芒和咖啡厅外洒进来的阳光混合成更加迷人的光彩,刘辄只觉得自己快醉在里面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陆天南,你的信让我很感动,或者说心动也说不定。”刘辄开口,拿出了他平日里追求女人时的直截了当,他自信满满,自觉以自己的高情商,拿下面前的陆天南不在话下。
  
  他等着陆天南的回应。
  
  陆天南侧过头去,不看刘辄,用一种平静而又淡然的声音回道:“都已经过去了,不过是故人旧梦罢了。”
  
  刘辄并未意料到陆天南的这番话,他有些失落感,甚至是挫败感,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非常自信,在情场上。
  
  他想掩饰自己的尴尬,便端起桌上的咖啡,幽幽地往嘴里送,食不知味。
  
  陆天南似乎也察觉到了刘辄的不快,便转言道:“我们去个地方吧。”
  
  刘辄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五
  
  陆天南带刘辄来到的地方便是高中学校老校区的废弃操场。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味道,无人打扫的落叶已经堆得厚厚的,踩在上面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陆天南走在前面,她的背影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固执而又单纯的小孩。她每往前走一步,便用脚把前面的落叶往两边移,以免走在后面的刘辄再踩到。
  
  他又一次被陆天南的举动感动了,他一步一步地跟在她的后面,他居然有想走过去拥抱她的冲动。
  
  “到了,就是这里。”陆天南突然回头,刚好撞上从后面跟上来的刘辄,他高高的个子,整个人完全将她小小的身躯挡住,她的头几乎贴近他的胸膛。
  
  如果陆天南仔细听,这一刻,她可以听到从刘辄胸膛里传来的阵阵心跳。
  
  她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地沉默着。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终于开口。
  
  陆天南蹲下身子,用手拂去地面上的落叶,极慢极慢的动作。终于,他看见角落里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刻着:
  
  “陆天南喜欢刘辄。”
  
  顿时,刘辄的内心深处,像翻滚着波涛汹涌的海浪。
  
  “我知道,一直以来跟你表白的女生都不计其数,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我只是你丝毫不会注意的丑小鸭,我只能将我的心思藏匿于这无人发现的暗处,期待着有一日也许你会看到。”
  
  陆天南的头深深地低下去,指尖轻轻掠过石头上斑驳的字迹,眼泪像是马上要从眼眶里涌出来一样。
  
  恍惚中,刘辄稍用力,一把就将陆天南拉到自己的怀中,他在心中暗暗笃定到,他已经错过她这么久了,他再也不要错过她。
  
  一切就好像是命中注定般,注定陆天南的信乘着时光列车送达到他面前,注定他们十年之后的相逢。上帝冥冥中好像在精心地安排着一切,为什么他近30岁还未结婚呢?或许就是在等陆天南吧?刘辄再一次在心中坚信。
  
  正在刘辄下定决心时,陆天南推开了他,用晶莹的眸子直视他的目光,缓缓道:
  
  “刘辄,我想你误会了。我也没想到那封信十年之后真的寄给了你,更没想到我们能够再次相遇。本来并没有打算带你来这个地方的,可一见到你,便还是希望能让你看到,能让你了解,十七岁时,因为暗恋你,我敏感而孤独的心。”
  
  “我想上帝安排这次重逢真的别有用意吧,她让我终于在今天,真正从内心深处,释怀少年时期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刘辄,你不缺女孩真心爱你,你只不过是永远活在自我的膨胀和逍遥中。若你真的愿意去付出自己的心,你也将会看到对方的心。你错以为你现在对我的这种感情是爱情,其实,你不过是太久没有敞开过心扉去发现一个这么爱你的人而已,你不过是在当下,很渴望能拥有一个这么爱你的人而已,无关金钱和其它。”
  
  刘辄被陆天南说得哑口无言,他怔怔地望着她,出了神。
  
  是啊,他真的爱她吗?与其说他爱陆天南,不如说他爱的是陆天南爱他的心情。他终日与各种女人作伴,游戏人间、夜夜笙歌、衣香鬓影、一醉方休,他懒得去交付真心,也懒得去管谁对他是真心,他自以为自己还年轻,自以为来日方长,可竟没想到,这十年,不过就是指缝间的事情而已。
  
  陆天南不过是让他重拾了对年少时单纯爱情的向往,对逝去岁月的缅怀而已。
  
  “祝你幸福!刘辄,两周之后我会与男友举行婚礼,过来参加吧,我希望你来参加。”说完,陆天南便头也没回地走了
  
  刘辄终于蹲下身子,呆呆地望着石板上那句清晰的刻痕。
  
  “陆天南喜欢刘辄。”
  
  六
  
  陆天南的婚礼如期在两周之后举行,刘辄没有推辞,应邀前往。
  
  他看见身着纯白婚纱的陆天南,微笑着倚靠在新郎的旁边,两人四目相对时,那浓烈的甜蜜都能融化开来,真是一对璧人。
  
  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奏响。
  
  “我愿意。”
  
  “我也愿意。”
  
  新娘和新郎紧握住对方的手,终于,在众人的期盼和祝福中,他们携手走向了生命中的下一个征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婚礼进行到一半,刘辄独自离去,刚出大厅,电话铃便响了起来,是好友老陈。
  
  “嘿,阿辄,今儿哥们又带了几个朋友晚上喝酒,不醉不归呀,还有美女作陪哦,来不来?”
  
  刘辄缓缓回头,凝视着陆天南的背影,她的婚纱裙摆散开在红地毯上,就像在荆棘中开出了一朵高贵而圣洁的花朵。
  
       “不来了,再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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